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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院潘家华:要把这个绿色当做一种竞争力
年度会议
2009/04/22
摘要:
2009年4月22日,由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和《中国企业家》杂志主办的2009中国绿色公司年会在北京索菲特大饭店召开。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此次活动。以下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潘家华发言。 何力:我们今天参加绿色超越的讨论,还有一位学者,就是潘家华先

  2009年4月22日,由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和《中国企业家》杂志主办的“2009中国绿色公司年会”在北京索菲特大饭店召开。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此次活动。以下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潘家华发言。

  何力:我们今天参加绿色超越的讨论,还有一位学者,就是潘家华先生,他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潘先生在我们这个领域是非常著名的学者,他经常在一些国际会议上,来阐述观点和看法。

  刚才在休息室的时候,因为我对于低碳经济,包括在这个世界上有发达市场,或者是发达国家,还有我们的新兴市场国家,或者是叫做发展中国家,我们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是不一致的。很多的发达国家可能会讲,中国要发展就会耗费更多的能源,所以你们要注意一点。但是我们站在中国的立场上来讲,凭什么你过好生活,轮到我就让我注意一点呢?你们开SUV住很大的房子,难道我们不可以开吗?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怎么在环境可持续,包括能源政策上,去平衡这样一个关系,就是既要为我们这些发展中的新兴经济体在全世界争取更大的权益和利益,同时又自律。

  因为我们知道,过去西方发达国家的那些经济增长方式,或者是生活方式,也具有不可持续性。我想这个问题,是我非常想请教潘教授的,因为他经常在国际会议上遇到。另外,我们想请教潘教授,在推行可持续发展的战略上,作为政府、作为企业,您觉得分别应该做哪些工作?

  潘家华:我是做学术研究的、纸上谈兵的,创造能力不强,理解可能有一点。刚才大家讨论了绿色公司,我刚才听大家讲,我有一点理解,究竟什么才叫绿色?我想绿色可能也是分不同的层次的。

  生存的层面,应该是一种浅绿,这是一种责任,这是中层的绿色。竞争力层面的绿色,才是深绿的。如果我们简单的环境标准都不能满足,健康的基本要求都满足不了,资源的浪费非常大,我们生存都有困难,经常关停并转应该是这类企业,所以你可能没有办法生存。这应该是浅绿的。

  那么中绿的应该是有环境责任,我们是为了我们一个绿色的环境,为了一个友好的环境这样我们要承担我们企业相应的责任,来保护地球来保护消费者,也保护我们自己。这是一种责任,在这个层面,我们才能够进入中等绿的层面,叫做中绿。

  第三个层面,我们要把这个绿色当做一种竞争力。如果我们在资源利用的效率,如果我们在新产品的创新等方面没有一种跳跃,如果没有这样一种创新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竞争力,特别是在当今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的经济体中,没有竞争力的话,就谈不上绿色,只有进入深绿的层面,我们才有竞争力。

  刚才主持人给我一个命题,让我就关于绿色的权力,以我们绿色的自律的问题谈一点。我们刚才几位企业家都在谈,我们现在的气候大家认为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个气候变化,我们把它简化一点,就是一个能源问题,因为所有的排放基本上都跟能源消费有关,当然,我们说甲烷也有一些,但是基本上是能源排放的温室气体,而这个还是跟发展水平相关,发展水平越高,你排放得越多,你发展得也越大。那么,现在中国为什么要成为世界上温室气体排放的老大?就是因为我们现在发展的规模相对来讲大了,总体量是比较多的。

  第三个是发展的水平,没有能源消费的增长,显然我们经济发展的速度是上不来的。大家知道有一个叫做能源需求的弹性系数。我们1个百分点GDP的增长,是需要一定百分点的能源消费的增长,如果负责能源消费的增长,就没有经济的增长。

  这样以来,这就表明为什么现在气候变化是一个环境问题,最后成为了一个发展的权益问题,以至于咱们的胡锦涛主席在2005年,参加八国峰会的首脑会议上,在英国明确指出,气候变化是一个环境问题,也是一个发展问题,归根到底是一个发展问题。既然是这样,现在的排放就是一个发展的权益问题。如果大家看一下当前的数据,也非常显然,发达国家在总体上比发展中国家要超出三倍以上。

  美国、澳大利亚人均的排放是世界平均水平的5倍以上,中国的4倍。欧盟和日本也是比较低的,但是他们比美国要低1倍,但是他们也比发展中国家要高出1.5倍,所以没有这样一种能源消费的量,如果没有温室气体排放的量,我们的生活水平、生产质量就得不到改善。所以,温室气体排放,现在看来是一个坏东西,但是对于发展来讲是一个好东西。

  我们刚才讲也有无碳能源,风能、太阳能是没有碳排放的,但是成本是比较高的,在大家普遍生活跟发达国家存在一定差距的情况下,我们现在采用风能这样的高消费,显然我们基本的需求保障就满足不了。正是这样一种情况,所以我们政府在对外谈判中间,我们一直遵循着共同但有区别责任是的原则。我们采取相应的行动,但是我们还没有达到这么一种承诺,就是对于解决这样的温室气体排放的条件,我们还不够资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温室气体减排方面,我们不做任何努力,我们必须要做努力。

  首先,我们不可能让我们跟发达国家一样享受同等的条件水平,美国每1000人,就有780辆汽车。欧洲和日本,每1000人有550辆汽车。如果我们中国,对于李总来讲,有这么多汽车的话,这是一个福音。但是,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么多的土地,因为汽车需要在路面上跑,汽车是要耗油的,我们有没有这么多的资源?显然,我们是没有的。

  我们大家看一下,现在作为一个发达经济体,不管是美国也好、欧盟,或者是日本也好。在温室气体排放中间,在能源消费中间,中端消费大概是1/3,1/3是交通、1/3是建筑物,建筑物就是我们的空调、供暖和家里面的家用电器。还有1/3是工业,就我们生产的工业品。当然,中国现在处于一个资本密集型的工业化阶段,又是一个世界工厂,所以我们现在的能源消费和温室气体排放,工业要超过了3/4,这是我们现在的发展阶段所决定的。

  那么,这表明什么呢?表明我们现在不可能有发达国家那样一种消费水平。没有这样的消费水平,但是这并不表明,我们不应该有他那样一种生活质量。为什么这么讲呢?我们说日本和欧盟,跟美国的收入水平差不多,生活质量和水平也应该差不多,但是欧洲和日本人均的温室气体排放量,是只有美国的一半,还不到一半。我们可以以比较低的温室气体的排放,来实现同等量的生活质量,对于中国来讲我们只能这样。

  从资源的存量上来讲,我们使用的是温室气体最高的煤炭,大家知道我们的石油储量非常有限,所以我们不得不搞煤变油。不管是变成油还是变成气一都是属于要把煤中间的碳释放出来,那么碳释放出来就有温室气体的排放。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有一种创造性、革命性的思维,走低碳发展的道路,这是对于世界的贡献,也是我们自己的责任,也是对于我们自己的可持续发展的一种保障。

  如果这样做,对于我们这个企业来讲,我们知道在60年代有一个词,叫做绿色革命。当时这个绿色革命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通过粮食的灌溉、品种改良,使得粮食生产能够满足温饱,那是绿色革命。实际上,那个绿色革命是非常狭义的,一种传统的绿色革命。我们现在要进行一场新的绿色革命,真正意义上的绿色革命。我们现在要走向低碳,走向零碳,我们现在在生产、消费中间,要走向低碳、零碳。我们现在走向低碳和零碳地应该是有两种途径,就是两条腿。低碳是什么呢?我们就是现在这么一种常规的提高能源效率。大家说我们中国的制造业,我们的温室气体排放量高,实际上并不然,刚才我们吉利的李总讲,中国汽车这样的一种燃油效率不高,不是这样。就我做研究,从资料文献交流的情况来看,我们中国汽车的燃油效率比美国高、比澳大利亚高。我们现在几大钢铁企业,宝钢、鞍钢、武钢,他们吨钢的综合能耗,比OECT,就是经合组织平均的水平还要低。实际上,我们的住房,按照现在的节能标准,比澳大利亚和美国高。上个星期我在澳大利亚的堪培拉,这个国立大学基本上多数的房屋都是单层玻璃,没有这个隔热,我把这个指出来以后,他们的气候部长也是一个华裔,他是非常难堪的,因为他还一味地指责中国,说中国做得不好,其实我们做得已经很好了。但是,这个比例是有限的,提高一点,比如说燃油汽车提高5%、10%、20%,虽然只提高了一点,但是被这个量马上抵消了。你提高10%的效力,但是我们的汽车保有量增加了20%、30%。我们这条腿要走,但是这条腿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腿走路,就是革命性的突破。我们要有零碳、零排放的汽车,就是没有任何化学原料燃烧的。我们可以用电力汽车,我们这个电可以来自于太阳能,可以来自于水能、风能。如果是属于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没有任何排放的。我们可以搞零排放、零能耗的建筑,这也不是不可以的。

  1个月前我们在英国的时候,我们去参观了他们的建筑标准分为三、四、五、六等级。三级标准就是当前最低的标准,大概是排放可以地50%,这个五级是可以降低到80%,第六级水平就是零排放了。所以,我们的绿色革命应该是真正的产业革命、工业革命,我们就可以走向低碳。

  何力:谢谢潘教授把我们绿色公司分了三个层次,同时他告诉我们,其实在低碳环境下,也不是不可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以及人们生活水平不断地提高。